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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 Z】系列 G - Gabriel【加百列】By十四阙







G - Gabriel【加百列】




Tony是天上地下最好看的天使,不好意思,没有之一。




他有那样焦糖色温润的眼睛和长卷的睫毛。




作为七大天使,他的工作就是把好消息送给人类。




他可是幸运的象征(///▽///)。




金灿灿的阳光把他巨大的羽翼的每一片羽毛镀上绚烂的金光,站在云的彼端看着整个世界。




这两天他没有工作。




欢呼一声然后收紧翅膀从云层中坠落下去,感受到呼啸而清新的风裹挟着他向前。




临近湖面时张开翅膀。




汪成一片的瓦蓝色湖面泛着粼粼的白色波光。




伸出一只手触碰凉的沁心的湖水,剥开泛滥一片的雾气旋转着向前。




带着飞扬的水雾绕在周身在浩瀚的水面上徜徉。




山风吹过森林,水鸟划过湖面。




落到岸边,小心翼翼的收起巨大的翅膀然后蹦跳着数着湖边的芦苇走。




白色的袍子勾勒着金边,轻盈的扫过草丝。




随意的躺在岸边上,草丝痒痒的挠过脚心。




突然瞥见岸边上一个汲水的人,金黄色的发丝顺着风轻盈而柔顺的飞扬。




穿着那样和湖水蓝色一样的长袍,修长的手臂没入水面,花纹繁复的水坛浸入水中,溅起一片晶莹的水花。




他隐约看见有肌肉的纹理在袍子下若隐若现。




呆滞的坐起来。




那个人灵敏的抬起头,他看见了有一双钴蓝色的瞳仁就像是星辰大海一样的璀璨。




那是他所见过最美丽的颜色。




那个人将水坛托起向着他走来,Tony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比他更耀眼的事物了。




那个人看着他浅浅的笑了,他觉得自己好像被Cupid那个小混蛋一箭射穿了一样。




焦糖色的眼睛迎着阳光,然后带着几点温软的嗓音打了招呼。




”I'm Steve。”




那个人的声音微微低沉,磁性的嗓音就像是念祭祀的颂歌那样的声音。




Tony撇撇嘴,然后仔细的打量眼前的人,应该是雅典人。




金黄色的头发间别了一抹纤细的月桂枝。




Steve弯下腰放下水坛,看着Tony焦糖色的眼睛抬手捋顺他额前翘起的栗色发卷。 




那样的样子该死的迷人。




“Steve...”




Tony嗫嚅着昂头,从未有过的孩子气的伸手抓那人的袍子。




“我喜欢你。”




焦糖色眼睛的人大大方方的承认,然后趁那个人毫不注意时偏过头。




然后轻轻的在那人唇瓣上啄了一口。




Steve的脸上猛的烧起一抹红晕,然后带了点焦虑的把那人从身上推下去。




从他怀里跳出来,站在地上雪白的袍子染了一团清晨凉薄露水的水渍。




与身体不成比例的巨大的翅膀从肩胛骨处生长出来,甚至带着金丝光泽的羽翼在身后张开来。




就这样带着近乎神明的气势扇动了一下翅膀。




“ 我会常来的。”




Tony微微抿着嘴笑着看这愣在地面上的Steve,然后轻盈的拥抱住了他。




很温暖。




半悬浮在半空中,拔下了自己的一根羽毛。




羽毛每一丝纹路都被勾勒出淡金色的轮廓,轻飘飘的落到Steve的掌心。




慎重的握着他的手,然后轻轻的在掌心印下一个吻。




那抹纯净的白色飘悠着落入到眼底,最后嘴角还是带上了笑意。






他们趁着漫天的星斗攀上了荒山,沿着没有云丝的天际走,一路向前。




最后一步步爬到了山顶,两个身影靠在崖边,看见崖下的云海涛声涛灭,崖上的山陵风声萧萧。




Tony窝在那个人的怀里,感觉活了几百年都没有这样幸福这样安心的时刻。




他们看着天际的繁星坠落,然后看着太阳升起。






他们就这样过了很多很多日子,多到他们谁也数不清到底是多少天。






直到有一天Tony发现眼前的人的身形微微佝偻下去,钴蓝色的眼睛染上一层雾气。




那样金黄色的发丝间参杂了银白的色泽。




Steve老了。




Tony惊慌的发现自己还是老样子,没有一点变化,岁月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




但是Steve老了。




时光是他无力扭转的事实,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流逝。






直到有一天,直到最后一天他孤独的站在湖边。




安安静静的注视着那条自己熟悉的小径,斑驳的树影婆娑的什么也看不清。




Steve没有来。






他死了。






有种发闷的感觉一丝一丝的攀上了胸口,刺激的眼眶开始发烫,然后鼻子发酸。




无措的站在那个人的墓碑前,赫然发现一根洁白的羽毛平和的躺在墓碑前的泥土里。




与纤细的月桂枝纠缠在一起。




伸手想去触碰那个玄武岩的墓碑,简单的碑面,繁复的文字叙述着他的一生。




但是没有自己一丝一毫的影子。




几乎喘不过气。




转过身,顺着那条小路上山,一步一个脚印的往上爬。




最后站在山顶,凛凛风古道,一股遏制不住的悲戚蔓延上来。




仿佛他们的命运本该就如此,那些追逐那些渴望都是不合理的追求,就好像本该北去的大雁偏要南飞。




本来他就不应该爱上他的,人神殊途,他们本来就不应该有结果。




呆滞了许久。




突然那个人的眉眼那个人的模样都分外的清晰地浮现。




几声鸦雀的悲鸣沉甸甸的飘摇,突然就想哭。




忍着忍着,温热的液体就大滴大滴涌了出来,顺着脸下落,染湿了一大片衣袍。




他到了最后,又孤身一人了。




他看见他们最熟悉的景色一点一点的变换。




看见远处海天相接的地方,那丝微薄的光亮刹忽的起而复落。




一缕一缕,从天南地北汇来,凝成一线微弱的光网,撑开了天地间的迷茫。




苍苍莽莽的海面上掠过一只海鸥,狭长的羽翼划过水面带起一团泛着金边的浪花。




那样蓝色的大海深深浅浅,像极了那个人的眼睛。




那样的颜色是他这漫长的一生里他的所有就是那样的颜色,那是他所有的记忆。




巨大的羽翼猛的张开来,风猎猎的吹,残红挽着金黄缠绵着浊白的云丝消失在天边,那样的金辉壮烈的书写着遗言。




几片飞羽顺着风扬起。




他站在山巅,海棠怒艴其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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