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鸭-

J - jibber【踌躇不前的人】

他们在迷雾中徘徊不前，总是在那个边界停下脚步。

Dumbledore 伸手追逐着那双异色瞳孔的眼睛，企图再一次碰触上那金黄色的发丝。

他本来已经想要放弃一切，他只是想跟他走。

但事他们两个就是宿命的对手，他们纠缠不清，他们的命运繁杂交错。

他不能走向他。

就像他不能走向自己。

但是他最终还是击败了他，他本以为自己狠不下心。

他看着那个人的魔杖从空中高昂的飞起，然后轻盈地飘落在自己的掌心。

那双异色的瞳孔没有一丝一毫的溃败。

如同当年一样张扬。

他最后站在塔楼的铁门前，铁门内的人披着单薄的黑色风衣，似乎一切都一如往常。

他其实知道自己无法打败格林德沃，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不能。

但是那根飞扬起来的魔杖实实在在的落在了他的手心。

坚硬的木头质地在他掌心浸染上温度，那样凹凸的花纹在掌心斑驳一片。

而那个瘦削的人也实实在在的站在魔法界最牢固的牢房里。

Grindelwald扬起一个笑，那里面纯粹干净的就像那个夏天的金发少年。

“It shouldn't be like ...”

对面的人抬起食指放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话。

他的眼睛和那年夏天一样的蛊惑人心。

然后开口，嗓音低沉，带了一点的笑意，微微上扬的语调一如既往的张扬。

“我是心甘情愿的。”

那个人微微扬起头，几缕温软的阳光从祖母发丝间的缝隙跌落斑驳在脸上。

蓝色的瞳仁里溢出痛色。

微微垂下了眼帘。

有种温凉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漫上来。

铁栏杆后面的人坦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他突然想起他是个犯人，突然想起就在一天前他才刚刚被刑讯逼供。

看见他的颌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焦灼痕迹，大约是在魔杖的边缘蹭过的时候灼伤了皮肤。

他微微有点窒息，他怎么能把他逼到如此境地。

他是那样一个张扬不羁的人。

毫不费力的摄神取念。

看见他坐在椅子上，上百根魔杖指着他的身影。

“你为什么要征服世界，你究竟有何居心。”

到了这个时候的人还能仰着头大笑，他丝毫不在意眼前的人的质问。

他还是一如当年的张扬。

尖锐的白光冲向他的身体，缠绕上他的脖颈，钻心剜骨的痛便遍布了四肢百骸。

Dumbledore看见他脸色一瞬间苍白，吃力的忍受着尖锐的疼痛吞下了一切呼喊。

弓起背，徒劳地想要挣脱。

“不过是信仰罢了。”

简单利落地回答，似乎是无懈可击，但是Dumbledore清晰的记得所有事情的源头。

他脱离了Grindelwald的记忆，僵直在原地。

所有的开始，是那个金黄色头发的少年和蓝色眼瞳的自己。

十指相扣的他们眷恋无比的拥抱，每一个话题都有说不完的话语总是在继续。

所有的一切起源于他们的相遇，所有的生死离别都源于那你封陈旧的书信。

那个夏天是他这一生最美好的记忆。

“Arle。”

熟悉到陌生的称呼从同一个人的嘴里喊出来，他神情恍惚地抬头，好像看到了那年夏天的清晰印记。

那个张扬的金发少年。

和无所畏惧的自己。

Grindelwald 嘴角的笑意一点点变得明朗，那双眼睛里是一如既往利落干净的光色。

像上个世纪油画里明朗的夜空，又像极了画布上的贵族。

“You are the jibber，Arle。”

温软的称呼自然而然的落下来，就像多少年前一样，一样温软的声调。

那个人微微的勾起唇，眉里眼里都是温润一片的笑意。

他看着那个人，只是想喊出的Gellert哽在喉咙里。

简简单单的字母组不成语句，只是看着他遏制不住的悔恨铺天盖地而来。

“我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你。”

“那是我们那个夏天的梦想，那是我们年少时所有的希望。”

“如果你都不再坚持，我哪里来的信心成功。”

Grindelwald的声音渐渐的低哑了下去，微微阖上眼。

一滴温热的液体顺着眼睫溢出了Dumbledore的眼眶，匆忙擦拭过去看着那个人睁开眼。

“你知道的，Albus，我永远也无法对抗你。”

他突然想起这明明是自己在重复着的话，他以为自己无法对抗他，而最后还是自己出了手。

还是他先缴械投降。

“Albus。”

昂起头，看着那双眼睛，异色的瞳仁里溢出痛色，温润的颜色铺满心间。

他想起无数次，无数个人，问他，请求他，甚至是命令他去打败Grindelwald。

自己总是在说一句话。

I can't 。

但是那个人的指尖从自己的掌心滑落，然而他甚至没有合拢双手的勇气。

Dumbledore闭上了眼。

“Goodbye，Gellert。”